熙熙攘攘中,文化界度過了一個黑色的三月。文化老人們已經讓公眾的心涼了又涼,偏偏這個時候,作協主席也出來湊趣了。不久前,承德市作協主席因為抄襲事件引咎辭職。作協主席的那些事兒,這下又有了續集。 承德作協主席劉英的抄襲很有特色,馮其庸、林語堂、張小嫻、林白、李銀河都成了她的“座上賓”,堪稱有抄無類,兼容并蓄。在網上被檢舉之后,又用陰謀論和故障論來搪塞,直至影響鬧大了,又像某些官員一樣搞了個引咎辭職。
“作協主席”又一次成為熱點,網絡和報紙集體開足馬力,將批評與調侃的槍口對準了“作協主席”。集體調笑“作協主席”,這可不是第一回,而是淵源有自。遠的有梨花教主事件,廊坊作協副主席、詩人趙麗華的詩被曬到網上,并馬上掀起了全民書寫梨花體的熱潮,詩歌生產軟件也迅速走紅。去年汶川地震之后,山東作協副主席王兆山一闋“只盼墳前有屏幕,縱做鬼,也幸福”橫空出世,將作協主席的形象生生推向了娛樂界,“兆山羨鬼”成為被寫進文化史的流行語詞。然后就是兩個月前盛大文學搞的作協主席小說大賽,正式將作協主席娛樂化、喜劇化、滑稽化。至此,“作協主席”成功轉型,成為一個娛樂詞匯。
那我們就要思考一下了,為什么被調侃被惡搞的總是作協主席呢?我想大概不外以下三個原因。
第一,此類作協主席確實有點“二”。作協是高尚的,主席是神圣的,偏偏作協主席寫出的詩歌那么雷人,抄襲起文章那么低幼,不能不產生強烈的喜劇感。如此作協主席在臺上越是一本正經,越是道貌岸然,臺下不小心看到他們***的觀眾就越是情不自禁,產生一種去褻瀆偽神圣的沖動。去年王蒙介紹郭敬明加入中國作協,把公眾大大地驚著了,“小偷”也能入作協?而作協主席鐵凝被問到這個問題,只說了一句話,“你們去問王蒙。”言淺意深,別有所指,果然讓看客們捧腹大笑。
第二,作協主席原來是個官。承德作協主席引咎辭職讓我們明白了,原來作協主席真的是一個官,他的腔調和做派,他的只唯上不唯下,處處透著官員的獨特氣質。文壇原來是官場,公眾娛樂一個敗德的作協主席,就如同揭開一個敗德官員的假面具,那份稱心快意就別提了。
第三,作協成了開心果。當前的流行趨勢是,公眾不僅逗作協主席開心,也往往拿作協來開涮。近年來,不少作家退出作協,以抗議作協的諸多陋習,文學獎評獎黑幕的娛樂指數,有超越金雞百花之勢,韓寒們等青皮后生,又一再對作協熱潮冷風。面對各種嘲諷的小箭,作協往往左支右絀,手忙腳亂,讓作協的公信力與嚴肅性分流之下。一個一直貌似神圣的機構,成為阻礙文學發展的落后事物,公眾不娛樂你又娛樂誰呢?
當然,作協雖然管作家,但已逐漸被作家拋棄,作協雖然是衙門,但又沒有真衙門的權力,這也是公眾放心大膽地將其拿來娛樂的重要原因。如果還是這么下去,擺出不倫不類的架子,做出不三不四的事情,作協主席可別抱怨“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”,被調笑的日子還長著呢。
文/潘采夫